齿鲸

DC主BSB,皆可逆。长篇sy,ao3有备份,屏蔽暂无法补全。ao3 ID:Whale_Fain

【Jason Todd】Before Rainfall


摘要:Jason生日这天蝙蝠家人为他扫墓。


——————————


Dick走进那片绿色参杂黄色的草皮时,兜里传来嗡嗡的震动,他伸手掏出作祟的小东西,很是惊讶地接通,继续往前走。


"嘿,Barbara。"先知打他的日常用手机真是惊喜。


"Dick。"她好听的声音叫他的名字,用那种促使人继续听下去的柔软的语气,"等等我一起去吧,我知道你在哪里。"


"哈哈。"Dick发出怪异又极具感染力的笑声,他仰头望天,乌云逐渐将黄昏的橙推进西边的地平线,"这么晚了,可爱的小姐乖乖在家才能令我安心,真想我了,晚些我可以过去。"


对面传来一声叹息:"今晚会下雨,答应我不要在那儿呆太久。"


电话挂断,神奇小子闭上眼任脚步带他去任何地方。风在转凉,里面带着潮气,能把还带着汗的人吹得鸡皮疙瘩直冒,里面还有庄园特有的气味,淡淡的,混杂着温馨和危险,不是常年闻过的人辨认不来,也承受不来。


走了很久,他睁开眼,面前的东西一点都没出乎他意料,他总能走到这里,即使闭着眼睛,Dick歪头笑着耸了耸肩,看起来很是轻松,毕竟今天是个好日子。


青白的石碑前已经放了一个餐篮,上面盖了块白布,下面散发着阿福制造特有的香气。


"Jay。"


他停顿了,似乎在等应答。过了十几分钟,他才如梦方醒地顿悟到徒劳,像被解除了石化后强迫自己运动脸上肌肉确认正常那样笑了笑,继续往下说。


"我跟Barbara分手了,啊——我知道你喜欢这个消息。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什么,我知道我活该,她是个好女孩,非常好的女孩。我前两天在布鲁海文遇见一个绿眼睛的姑娘,跟你差不多绿,当然我只请她喝了杯马丁尼..."


Dick边说边开始上下左右地摸口袋,终于,他掏出一包烟,啊哈着撕开。


"新牌子,我帮你试试,别小气。"


他又是一阵摸,找到火机后偷偷摸摸地背过身,像点蜡烛一样点着了烟才塞进嘴里。才吸一口,立即呛得五脏六腑绞在一块儿,拍胸又跺脚。


"哦我去。"Dick边咳边转过身,直摆手表达显而易见的否定。他不常抽烟,该说就没碰过几根,小翅膀要看见了能嘲笑他好几年。


"Grayson!"有个清亮的声音叫他,他回头,看见一个年轻的男孩朝这边走来,一边臂弯里抱着个包装精致的长颈瓶。昏蒙余晖里他几乎看错。


"Timmy。"


"Alfred叫回去,他晚餐要煮焦了。"


Dick又狠狠嘬了口烟,这次顺溜地吐了出来,仰头喷向天。


"你怀里...酒?"他问。


Tim点头。


"小翅膀还早呢!"Dick挑高了音调,有种幼稚的,对自己年龄的炫耀。


"是么,但你看看你送他东西。"Tim不紧不慢地瞥了眼石碑上刚拆封的烟。


"可在那边也没人管他啊,无忧无虑,没有健康问题。"Dick突如其来的自信和骄傲,"而且他一定能做出梦寐以求的完美神奇罗宾双旋踢,有翅膀了他会很轻。"


"跟我多说说。"Tim微笑,弯腰在墓碑前放下酒,挨在餐篮旁边。他直起腰,看见一代罗宾手里夹着根烟,重心偏在一只脚上,冲他咯咯直笑,醉了一样。


Tim当即拽过他的腕子:"我们边走边说,走吧。"他心里一阵后怕,有年的这时候他跟Bruce早早出去了一个通宵,回来看见Dick睡在碑旁的画面记忆犹新,那夜暴雨下到了早晨。


"等等。"Dick挣脱开Tim,放纵自我地趔趄了两步,把手里的火机拍在烟盒上,"我怕那边没火。"他不好意思地笑着,再次被弟弟揪起手腕拖走,路上,他像要把自己从内往外翻个个儿那样使劲高昂地述说倒背如流的糗事,不管Tim来后听了多少遍。


两只飞鸟拉扯倚靠着远去,黑夜更沉地压下来,Bruce从另个方向走来,看见依附着墓碑的烟和酒,皱了皱眉。


他放下手里的花,遮去一点刻印的字,这是很大的一束花,五颜六色。他的手搭上墓碑,随后静止。


乌鸦叼去所有能看见的树枝,飞走了,而他好像用时间说完一切后,离开。




夜幕黑透,一个影子从树杈上重重落地,腹部包扎过的枪伤依旧隐隐作痛,他大步走到墓碑的背面,一屁股坐上去。


今天这里是个热闹的地方。


他抄起烟盒,抖出一根,正要叼到嘴里,余光瞄到了餐篮。他倾仰下去,捂着侧腹闷声捞起来搁在腿上,掀开餐布擦了擦手,将一整块塞进腮帮子,然后又一块,接着再一块。


美味让他在墓碑上转起圈,踹开替代品的礼物,他看见了花,他知道这华而无实的鬼东西这谁送的。他还记得他,他还记得他的生日,可这又如何,他的抛弃实实在在。顶替他位置的男孩备受重视,性格看上去比他好了不只一倍;杀害他的罪犯逍遥法外,他只是小丑手里微不足道的小血渍。他们将他的死亡自然接受得如此欣然,没有寻找没有努力,他的回归势必多余。像掉进过臭水沟的物件,怎么洗怎么擦,看着都刺鼻。


命运女神把他从死神镰刀下夺回来就是为了这些,这些屎是一样的事,屎一样的人,屎一样的自己。


他无法控制,牙齿发出几乎搓碎的声响,一脚踩上去,用最大的力量碾到粉碎,然后又一脚,接着再一脚。他颤抖着松开攥紧的拳头,抽出根烟拢手点燃。尼古丁击打他原就冲动的脑子,让他变得有病,他跳下来,转身狂踢墓碑。


他本就有病,相当的,他从来没乐观理想地认为人死而复生会健全。或许,说不定,他只是个以为有自主思想的暴力的僵尸,从池子里拉上来的怪物,行走的失败品。


用夹克裹走所有甜饼后他放过了自己的墓地,那里只是来过一群猖狂的乌鸦。




高谭的晚上如约开始下雨,小雨变成大雨,雨滴变成雨柱。他快步钻进一个桥洞,牙齿咬着被浇灭的烟咒骂。一个炸雷般的喷嚏把他惊到侧目,衣衫褴褛的流浪汉缩在不远的水洼边,一手摩搓赤裸的胳膊,一手狂揉鼻子。他咂舌,把手里包着食物的夹克丢在流浪汉身上,又冲进雨里。


回到安全屋,他捋下额上的水,弯腰轻声向地毯问好并道歉,道了好几遍。很抱歉,很抱歉,他总要带这么多脏东西回来。瘫坐到地上,他脱下靴子,拿抹布准备擦拭,发现靴边上居然奇迹地贴了片花辫,嫩黄嫩黄,沾了泥水的阳光的颜色。


他几乎嚼碎烟嘴,捏起细小的花瓣把玩。他还剩两个小时思考怎么过自己的生日——再出去撬几个轮胎是个好主意,这总能给他带来狗屎运。



***


"嗨,老兄,这是什么?"Roy翻转着从抽屉深处抠出来的小铁盒,看精致的外表想当然地认为找到了什么好东西。他甩了甩受了伤的手,异常坚持地扳开盖子。他梦想着发现什么秘密照片,一枚戒指,一颗乳牙,再不济,也该是纽扣什么的,可里面蜷缩的只有半根褶皱到不可能再抽的香烟和一片干枯萎缩到无法认出原貌的棕色脆片。


"垃圾?!"他晃动着盒子,惊讶地问。


"垃圾。"Jason回头看了一眼答道,继续蹲屈着埋头翻找医药箱。


"这么好的盒子当垃圾盒,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有想法。"


Roy握着盒子越过Jason,伸手到垃圾桶上方。


"不许扔!"


Jason猛得抬起头,坚毅和决绝如利箭般从他绿得过分的眼睛里射出,鼓起的肌肉和青筋宣誓他立刻就能做出很不人道的事。


Roy胆战心惊地收回手,悄悄合上盖子,小心翼翼地观察蹲在垃圾桶旁的好伙计。哦天,怎么回事,怎么搞得像有人要丢他一样。




END




评论(6)

热度(250)

  1. 共2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